瀑布的高度令人生畏,為減少傷殘風險,我以全身垂直的姿勢跳水並潛在水中,讓瀑布上的神秘機械人無法偵查到我的存在。
隨著震耳欲聾的腳步聲遠去,我才慢慢浮出水面,喘幾口大氣才上岸。經歷過九死一生,我沒辦法再作出任何行動,淚線更不由自主地濕潤起來。
良久,我無意瞥見天空冒出一股黑黑的濃煙,或者我已經放棄了思考,沒考慮過安全就一拐一拐的往濃煙方向前進。而這濃煙只飄了一會,就完全熄滅,更加確信是人為造成。
步行大約兩、三公里後,眼前竟出現了人為建築──木柱牆。
大底是將幾根原木紮在一起,然後將一端削尖,再翌立於地上圍成一個區域,作防禦外敵入侵的用途。
又餓又累的我,默默走向前方,接近到只有四米多距離時,地上忽然發出騷動,一個捕獵網陷阱將我完全包住。
「啊⋯」
數分鐘後,木牆內的人紛紛跑了出來,每個都手持長矛向我,目光帶有疑惑。他們打扮原始,不是沒有上衣,便是披住獸皮,但明顯是亞洲人臉孔。
「又一個中陷阱。」裸著上身的健壯男子,把捕獵網放下:「咦⋯係人?」
有個子矮小,戴住花冠的男生笑嘻嘻的:「佢都係死囚?」
「明顯係,套衫仲新淨,我嗰件拎嚟止血都用鬼哂。」裸身男將網子割掉,一手將我拖行到牆內:「入返去再講,外面危險。」
圍成四方形的木牆內,有簡單的草製帳篷、木屋、投石器、工作檯、露水收集器及一根連樹的哨屋,看上去有一定規模。
「小兄弟,我叫洛金,相信你嚟到宜座島嗰陣,有部小型飛行監視器時不時追蹤你,係咪。」裸身男,問。
「係⋯」我虛疲的躺著。
洛金向矮個子打眼色:「搞掂佢,小冠。」
名為小冠的傢伙,取出小刀往我頸側一割,原以為要死了,沒想到這傷口不深,就真的只是輕輕一割,然後把手指伸入把什麼拔了出來一樣。
「搵到啦。」小冠手握一塊小晶片。
「咩嚟⋯⋯」
洛金馬上撕了我袖布,為我止血:「追蹤器,一日喺身,個鏡頭一日都搵到你
。」
「你記唔記得入嚟之前嘅記憶。」小冠又問。
「好模糊。」我答。
「咁就啱,佢哋應該洗咗你腦一段時間。」
「你好好休息下先,醒咗再同你解釋。」洛金蓋上我的眼皮。
橫風橫雨。風雨之聲都隔於一壁之外,我在一間溫暖的小木屋休息,入面坐住一名穿獸皮的男人,正在削平小石塊。
「宜一切,係政府陰謀,宜座島。」他緩緩道出。
「陰⋯陰謀?」
「宜到係反政府人士,被捕之後,最終嘅地點。」獸皮男停下工作,說:「《死囚秀》,每日每分每秒免費播放到全國電視台,俾人民觀賞反政府人士最後下場嘅節目。」
「我未嚟之前,見到有機械人⋯⋯」
「政府正測試緊嘅軍備都會投放喺到,搵我哋宜啲死囚去試驗威力,又或者士
兵想考核升官位,都會喺到獵殺「死囚」作為資格。」
「我對入獄之前嘅事已經無乜印象⋯⋯」
「咁係難免,入到監獄之後就不斷洗腦,又失去希望,人就會選擇性忘記一啲回憶。」(續)
墨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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